放宽租屋券法案通过 纽约市财政与审批成问题
5月25日,纽约市议会高调宣布通过四项住房法案,其中包括最具争议但有利收容所住民或家庭获得长久住房的租屋券法案。放宽租屋券申请条件看似能帮助低收入者及早找到住所,减轻收容所的负荷,但是市府预算有限,无法应付蜂拥而来的申请单,市长亚当斯(Eric Adams)先前已经公开反对。媒体好奇,亚当斯接下来是否会动用否决权,推翻法案。
纽约市本有的租屋援助项目“CityFHEPS”规定,低收入的无家可归者或是遭遇驱逐问题的民众,需要在收容所待满90天后,才能申请租屋券(rental voucher),由市府提供资金协助租屋。市议会副议长、皇后区市议员艾亚拉(Diana Ayala)提出的法案(Introduction 878-A),则取消了天数限制,并在拥有51名市议员的议会投票过程中,以41比7通过法案。
法案通过的前两天,市长亚当斯发声明反对这项法案,他表示法案带来的改变“会给纽约纳税人增加数十亿美元的负担”,而且让政府更难“为真正有需要的人送上有限的资源”。
法案的立意是解决纽约市收容所收留八万人的重担,让低收入家庭有能力早点离开收容所,同时解决无证客涌入的危机,为什么还会备受争议,连市长都不乐见?法路通律师楼合伙人、执照律师蔡璧徽(Sylvia Tsai)指出,关键在于本次市议会通过的租屋券法案“把申请条件放太宽”,拖延行政审查进度。
“原本的租屋券申请条件,规定申请者要在收容所待满90天及以上才能申请,现在变成收到欠租通知就能申请,这样申请租屋券的数量大增,但是一方面政府又没预算,而且也会拖慢整体审核速度。”蔡璧徽在回复本报的信息中表示,“迟到的正义就不是正义了。(Justice delayed, Justice denied.)”
除了申请租屋券条件放太宽,豪掷43亿美元安置无证客的纽约市府,有没有钱广发租屋券也是个大问题。
“公民预算委员会”(Citizen Budget Commission)住房和经济发展研究主任坎皮恩(Sean Campion)就在月初发表的报告中指出,“代金券(voucher,又称消费券)是支持有住房需求的清寒纽约人,最有效且有针对性的方法。但是,问题的严重性超出了纽约市的支付能力。”
报告指出,纽约市在租屋券、一次性援助和政府楼(NYCHA)住房等的租金援助成本已经大幅增加,2015财政年度的租金援助是1600万美元,到了2023财年已经飙升至6.36亿美元。光是在2022财年,由市府协助安置入住收容所的案例,就有超过八成拿到“城市无家可归家庭和预防驱逐补给”(City Family Homelessness and Eviction Prevention Supplement ,简称CityFHEPS)提供的租屋券。
然而,纽约市有关此项目的财政悬崖,到了2024财年会接近4.5亿美元,而且还会随着租金上涨,或为更多流离失所家庭提供租屋券而增长。这是因为本财年已经用掉联邦的防疫补助7500万美元,而市府挹注该项目的预算也将大砍3.7亿美元。
《纽约每日新闻》(New York Daily News)、“The Real Deal”、“AMNY”等媒体报导均指出,纽约市民选官对这项法案不同调,可能会让市长亚当斯罕见动用权力否决(veto),推翻已经在市议会通过的法案。
当天在市议会通过的其它三项有关住房的法案,均以41比7通过,包括市议会激进核心小组议员卡班(Tiffany Cabán)提出的法案(Intro. 229-A),将最大限度禁止纽约市社会服务局在CityFHEPS的最高额度租屋券扣掉公用事业补贴。
多家媒体报导,市长发言人利维(Fabien Levy)在市议会投票通过租屋券法案后,发表声明指出法案与既定目标背道而驰,广发租屋券会导致申请案件堆积,或让不需要的人滥用,而且代价可观,但不直言亚当斯会不会否决法案:
“因为纽约市的(住房)空置率极低,所以近2万名持有租房代金券的人还找不到住房,他们会与其他数千人混为一谈,包括那些因任何原因停止付租金的人,假使他们的收入都低于地区中位数收入的50%。”利维表示,“简单来说,这些法案会让纽约人无家可归,让现在需要永久性住房的人在收容所待上更长时间。”
“此外,市议会给未来5年增加了170亿美元的成本——这很难不被认为是想逼纽约人多缴税”,利维还表示,市长办公室正在“审查我们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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