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华埠少一味 24年肠粉餐车将走入历史
你能为了看日出美景,而拼一天早起,但你能为了养家糊口,天天凌晨3点起床上工,连续24年不间断吗?很难!但年近6旬的梁雪梅却做到了,而且她还笑呵呵的,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出倦容。
“我不住在华埠,每天3点起床,4点多开始煮东西吃、拿货,然后出门,6点多没到就开始摆摊,一般摆到下午2点半左右。”梁雪梅与伙计在曼哈顿华埠的坚尼路(Canal St)与中央街(Centre St)交口的肠粉餐车前,手脚麻利地接着熟客的单子。结账后,熟客还习惯跟梁雪梅聊上几句才走。
小小的肠粉餐车收拾得十分干净,梁雪梅说虽然她卖的不是星级美味,但是手工酱料与卖出去的每碗肠粉、鱼蛋、炒米粉,都得做到新鲜、干净,“最重要是能让人放心”。
虽然梁雪梅谦虚“不知道我家肠粉跟别人家的有什么不同”,但记者实际品尝,其实真的“好好味”呀!肠粉滑软、鱼丸鲜甜弹牙、猪皮带点烟熏味,煮萝卜嫩口多汁,独家咖喱酱的辛香味、甜味与辣味平衡得很好,一碗倾刻间完食!
1998年左右,来自中国广州的梁雪梅为了有更多弹性时间来照顾年幼的孩子,她索性辞去成衣厂女工活,开始研究食谱,卖起咖喱鱼蛋与各式肠粉,没想到这一卖就是四分之一个世纪。
“刚开始的3、4年非常辛苦,因为我没有什么客人。”她说。
梁雪梅不仅用一个肠粉餐车养大了人口众多的家庭,看着青春童颜各自成家立业,还见证了震惊国际的911恐怖攻击事件。
她回忆第一架飞机撞上世贸大楼后,警察就出来巡街。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梁雪梅看到有好多人脸上全是厚厚的灰尘,冲进华埠要水。
911事件发生后,梁雪梅整整停业了2个月。
COVID-19爆发时,梁雪梅看到了华埠犹如死城,令她萌生退休的念头。但是念在老顾客的情意,梁雪梅又咬牙撑了一年。
这一回,已经年近60岁的她,决定放自己一个长假。本周五(9月1日),梁雪梅将最后一次带着肠粉餐车出任务。
“太辛苦了,每天3点起床,风吹雨打都要营业,又冷又热。我们上了年纪,身体容易有毛病,需要休息了。钱是赚不完的,如果晚点想出来,再重出江湖。”梁雪梅说有顾客听说她决定收掉餐车,还抱着她哭了。
采访当天,老顾客黄健秀也在餐车前点餐,“非常不舍得,不过知道她很辛苦,现在子女大了,是时候休息了”。
梁雪梅即将退休的消息,被华埠商业改进区(Chinatown BID)与社区组织“勿街女孩”(Mott Street Girls)放到社群平台。
21岁的美籍华裔青年Nelson,虽然家住在新泽西,闻讯后也首次前往肠粉餐车前光顾,“就是想给阿姨一个支持”!
梁雪梅的肠粉餐车营业时间为早上7点,卖完为止。想要一尝地道咖喱鱼蛋肠粉美味的民众,可得把握这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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