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2020年强立《港区国安法》后,港府起诉民主派、收紧各项自由,又在窜改后的选举制度设立重重关卡,对亲共人士以外者赶尽杀绝,更有官员盲目指香港“由乱入治、由治及兴”及力倡23条立法,导致香港政治气氛肃杀。前港府高官兼学者张炳良及另一学者吕大乐上周撰文,分别称要防范“一左二窄”,及“做事太绝难以服众”,中共全国政协前委员刘梦熊更指出,民主党被封杀,反令国际社会坐实“中国威胁论”,害港祸国。 首届经窜改后的香港区议会选举将于年底举行,提名期上个月30日结束,民主派参选人因提名票不足而全军覆没。当中民主党接获“三会”(分区委员会、地区防火委员会、地区灭罪委员会)委员提名不足,未能符合参选资格;“老牌”政党民协未能取得任何“三会”成员提名,令该党37来年来首次无法参与区选。连自称“中间派”的“新思维”,计划派出的两人亦在提名期结束前主动宣布,因与足够提名仍然有一段距离,决定不参选。 刘梦熊:一国两制的悲哀 刘梦熊4日在网台“香江望神州”节目说,区议会38年来首次无民主派参加,令人非常震惊。他指民主派第一大党民主党,2016年立法及会选举中取得7席,在2019年区议会选举中,以91席成为区议会第一大党;但是现在于立法会、区议会均已经或将“归零”,刘认为此情况“并非民主党的悲哀,而是一国两制的悲哀”。 刘指出,以往立法会选举中,民主派取得52%至62%选民支持,但现在政府封杀其参选途径,使其在区议会“归零”,认为这会令“一国两制”的对象——台湾朝野及其选民,看到的是“选举权和被选举权遭剥夺”,“这样的‘一国两制’对他们有什么吸引力?” 社会主义制度和政策搬到香港 《基本法》订明,香港保持原有的资本主义制度及生活方式,刘举例,作为资本主义国家的日本和法国,当地的共产党成员仍然能够通过普及而平等的选举,晋身议会,“这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反映”。《基本法》亦订明“50年不变”,“为何回归20多年就大变特变?将内地的社会主义制度和政策搬来香港,令香港由‘一国两制’变为‘一国一制’”,他认为这样的演变,令香港成为大陆的一个普通城市,违反《中英联合声明》、《基本法》,亦违反毛泽东、周恩来在1949年对香港“长期打算,充分利用”的战略、邓小平“一国两制”的初衷。 刘称,港府对民主派“做到绝”,实行“大扫除”、“清一色”,是破坏“一国两制”。他回顾,苏联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后,1918年不承认国家杜马(国会)的选举结果,并宣布“一切权力归于苏维埃”、解散国会,形成日后社会主义国家“党领导一切”,现在香港是上述事件的翻版。 刘直言,现时问题是将“不折不扣的社会主义制度和政策搬来香港,香港哪里是‘一国两制’?”现时选举要取得“三会”成员提名,但他们全部由政府委任,由其来决定提名,什么人可以参选,是“荒天下之大谬”,与《基本法》的规定背道而驰,故是“一左二窄”,令国际社会间坐实“中国威胁论”,害港祸国。 “一左二窄”语出习近平之父、中共元老习仲勋,他在1980年代告诫新华社处理港澳工作不应“过左”,同时避免接触面过窄,令受众太少。 张炳良吁防范“一左二窄” 另一方面,《明报》观点版上周五(3日)同日刊登学者吕大乐,及前运输及房屋局局长兼学者张炳良的文章。前者表示香港人受软不受硬,“做事太绝难以服众”;后者提到要防范“一左二窄”。 教大公共行政学顾问张炳良的文章,以《迫切问题在经济 解决问题离不开政治》为题,回应李家超的第二份施政报告,形容于国际地缘政治逆转及本地政情驱使下,香港已从“左右逢源”之利,陷入“左右为难”之尴尬。 张又称,香港在维护国家安全与自由多元之间,不存必然矛盾,要做好平衡,防范“一左二窄”。 至于教育大学客席研究讲座教授吕大乐的文章并无点名,但是指出群众的沉默,不是口服,更不是心服。他更指,香港人受软不受硬,强势最多就只能换取他们的静默。他又不点名指“有人”在狠、尽、绝之后,还附加两句揶揄讽刺的风凉话,劝人“自我检讨”,就是太绝。 选举制度强人所难 港官反要求无法入闸者检讨 政府今年公布区议会选举新方案,设有多重关卡排拒直选议员及民主派,包括直选议席大减至两成,更引入以国安为名的审查候选人机制,并明言区议会职能包括支持政府政策。 当中要取得“三会”成员提名的一关,已经难倒不少民主派。公开的资料中,“三会”选民名册则只显示姓氏及地址,但无其它资料,如性别、职衔、联络方法,连对方的真正身份亦无从得知。 但是当局面对民主派要求公开或提供“三会”成员的联络资料,多次称是属于个人资料拒绝提供,选管会仅重申,有意参选人士重申,可联络由各区民政事务处担任的地区委员会秘书处,要求联络相关委员,由秘书处转达请求,并由“三会”成员决定是否联络相关人士。 港府官员面对民主派抱怨取得提名难,回应并不留情面。民政及青年事务局局长麦美娟更扬言,称找不到没有电话联络方法的“三会”成员,感到“奇怪”,更暗指民主派区议员不认识“三会”成员是伪命题。 特首李家超在区议会提名期期间被问到,成功报名区议会选举的绝大部分是建制派,有非建制及民主派人士公开表示无法取得“三会”提名,如何说服外界本次区选是均衡参与选举,李反指拿不到提名票的人,应研究为何自己出问题,并称参选人能否争取提名视乎提名人对其的观感和认识,以及参选人是否符合参选要求,包括是否“爱国爱港”及“真诚拥护《基本法》和效忠特区”。 非主流建制派参选亦难 区议会改制后增设重重关卡成为“鸟笼选举”,连建制政团亦未能克服取得“三会”成员提名一关。 温和建制派“实政圆桌”,拟出选区议会的5人中,仅1人能获足够三会提名入闸,其余4名成员向288名“三会”成员“叩门”争取提名,最后仅有7人签署提名表格,惟其中3人最后决定撤回提名。 “新思维”主席兼立法会议员狄志远在区议会提名期结束后,曾经指踏入提名期后,逐渐感受到“三会”委员态度转为观望,连自己“最好的朋友”也称不能提名新思维。 另一自称走中间路线的建制派“民主思路”,其召集人兼行政会议成员汤家骅亦向传媒指出,当局要检讨选举制度是否过严,希望直选提名门槛能够放宽。“民主思路”仅一人能够取得足够“三会”成员提名报名出选。 最终区议会选举提名期结束时,选举事务处共接获400份提名表格,民建联占最多,于“地方选区”界别172份提名中占44份,“地区委员会界别”228份提名中占77份。其次的工联会,在“地方选区”有25名参选人,“地区委员会界别”则有21人。另外,新民党、自由党、经民联亦有人能够取得足够提名。 港官强调须“隔走”非爱国爱港者 到提名期结束后,面对种种质疑,麦美娟仍然死撑区选的政治光谱没有收窄,称只是没有了“反中乱港”的颜色云云。 另外,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曾国卫不讳言在三会提名机制下,参选人要“入闸”较困难是“理所当然”,认为情况正反映提名机制发挥应有作用,并形容机制并非筛选。 他更形容,以往选举的提名程序太容易,令很多“非爱国爱港”、无从事地区工作、在政治气氛下“纯粹高叫口号、哗众取宠”的人,“采用不良竞选手法骗取议席”,因此当局要在制度设计上让“信得过的人”把关,“隔走”非爱国爱港或无能者。他又指,如果有人觉得争取提名比以前困难是理所当然,亦证明制度设计发挥作用。 对于有人质疑选举是否“清一色”,曾国卫强调“既要清一色,又要五光十色”,即“清一色”爱国者,以及“五光十色”的不同专业界别人士参与。 国安之名 叶刘亦被批 极左风潮攻击目标亦蔓延到建制派。亲共立法会议员何君尧今年4月,指控行政会议召集人叶刘淑仪担任“同乐运动会”(Gay Games)主礼嘉宾,是抵触国安法,指她“必须在合法的基础下行事”。 叶刘淑仪反驳,何指违反国安的指控“接近诽谤”,“无证据而破坏人家名誉的事情,身为律师不应该随便讲,普通常识而已,是吗?”她并质疑,对方是否因为选举,故抹黑她与候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