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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暗投明 前中共特工详述危险人生之旅

2024-6-7| 发布者:fzrjdsk

摘要:22岁,正值逐梦的年华,憧憬理想、渴望自由。17年前,Eric正在用破网软件寻找“墙外”的自由信息。那时的他想像不到自己即将踏上一段“危险之旅”。2008年的一天,中共警察敲开了他的门,在巨大压力与被胁迫下,Eric ...

22岁,正值逐梦的年华,憧憬理想、渴望自由。

17年前,Eric正在用破网软件寻找“墙外”的自由信息。那时的他想像不到自己即将踏上一段“危险之旅”。

2008年的一天,中共警察敲开了他的门,在巨大压力与被胁迫下,Eric从此开始了与同龄人、普通人截然不同的“黑暗人生”。

在经历了15年中共间谍生涯后,Eric投诚澳洲,近期出现在公众视野,公开发声,讲述自己的心路。

如何选择出逃地点?
记者:2011年,你曾去中国的美领馆求助,但没有成功,原因是什么?

Eric:这涉及到一个复杂的故事,涉及到另外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有人正在求证。我想应该等到它差不多有个求证结果了,然后再来正式揭示这个秘密。

记者:(2023年)这一次为什么选择了澳洲和新西兰作为出逃的国家?

Eric:我第一个选择是加拿大,加拿大把我拒了。当时申请加拿大签证的时候,很长时间没有出结果,感觉有点不对,所以就申请了澳大利亚。一开始也就是想在五眼联盟里面选,因为无论从安全还是语言的角度(考虑)。澳洲通过以后,顺便就把新西兰的申请了,之后就抛硬币决定,然后就来到澳大利亚。

那么美国呢,又不太敢,因为跟美国那边有些复杂的事情,现在不方便说。再就是当时疫情管控,出行非常麻烦,我要申请美签的话,需要飞到广州,在美领馆外面要等很久,等面签,这个对我来说比较危险。

如何逃离中国?
记者:你被中共当局从泰国召回中国后,以什么理由离开中国?

Eric:我是2022年4月份回国,当时回去我隔离了一个月。然后,出来的时候是第二年(2023年)春节的时候,1月份的时候,那中间有这么好几个月的时间。因为回去的时候,就感觉很多迹象不对,就开始准备签证,在网上去申请去其它国家的签证。准备好了以后,当然先到泰国了,因为我不可能直接拿着西方国家的签证出国,你要考虑到一种可能性,万一海关被拦住了,别人一看你拿着这个去西方国家的签证,那你就解释不了。那就很明显,你这是要叛逃的。

那么去泰国的话,就还可以解释,比如说,你学没上完,家里人想让你继续上学,你可以解释得通。

而且在泰国,我有东西要处理,比如当时的枪支,还有手机,保管在别人那儿的,需要取回来,需要处理。当时疫情,你旅游签是出不去的,但是学生签可以。正好我在那念过书,所以说的话,办学生签出来,这是一个非常自然的做法。

记者:你在泰国待了多久,然后来到澳洲?

Eric:在泰国待了几周吧,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当时在泰国也是不停地换地方,以防万一嘛。因为我在泰国工作这么长时间,我知道泰国是非常危险的一个地方。(2023年)2月份就来到(澳洲)这里。

公开发声后的现况
记者:你的出逃对你的人生或家人意味着什么?

Eric:就目前中共方面的反应来看,危险的话可能会有,但不是现在,因为这些人不是傻子,比较聪明。他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在关注,包括媒体还在后续采访,所以说现在肯定不是一个好的时间去做什么反应。你看到现在为止,我的脸出现在很多视频里,他们的人脸比对是很厉害的,但他们也没有公布我的名字,也没有出警情通报,因为知道出了这个东西反而对他们更加麻烦。所以说他们现在不会去做过多的一些动作,对他们来说最聪明的做法就是现在保持沉默,然后把这个热度压下去,然后等到如果说要有什么动作的话,也是等以后了。

记者:你公开发声后有没有受到中共的威胁警告,或接触?

Eric:没有,曾经有两个比较奇怪的跨国电话,澳洲以外的跨国电话,以前没有接到过这种,但是我没接。至于其它的暂时还没接触到,因为就像我说的,现在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好的时间去做什么事情。

记者:你现在是在社区中公开地正常地生活吗?

Eric:是的。

澳洲政府的反应
记者:你到澳洲就联系了ASIO(澳洲安全情报局),在那之后ASIO告诉你不要再联系他们了,对此你怎么想?

Eric:他们是这么说的,我想,他们可能担心,因为我联系他们的话,可能会暴露我的行踪,也可能担心他们内部有泄密的风险吧。这个具体他们怎么考虑,我就不知道,我只是个人猜测。跟澳洲安全部门相关的内容,我不方便透露,我跟ASIO见了也不止一次,他们有自己的考虑。

记者:跟澳洲政府接触后,你觉得他们对你的信任程度有多少?

Eric:我觉得我的身份,他们应该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当然这个可能不是很适合公开,因为我差不多也知道他们的一个评估结果。因为那个东西非常好验证,因为有很多证据,而且涉及到很多第三方,这种可以交叉比对验证的东西,很好验证。就是说澳洲政府对这个真实性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疑问,因为确实是真的假不了。

记者:澳洲政府拒签了王立强申请的保护签证,你会担忧吗?

Eric:关于王立强的这个事情的话,我可以谈一下,因为很多人拿我跟王立强来对比。

我对王立强本人不是很了解,我只是从网上看到关于他的一些新闻。我个人感觉他好像没有什么证据。而且他有的说法,我觉得是值得商榷的,涉及到一些秘密活动的说法。

我们很多地方其实是不太一样的,比如说,他说他的老板是向心,是这种身份不明的商人。但我的boss(老板)跟他不一样,因为我是国保系统,也就是政保系统,在直辖市,相当于省一级的总队级别,我是直管的,我档案也是挂在那儿的。我的直接领导,就是每天(和我)在聊天对接的这个人,是总队直属的支队的领导,所以他们都是正式的警官,不是那种身份不明的其他人,所以说很多地方是完全不一样的。

记者:被澳洲政府驱逐的一个中国商人,他是什么情况?

Eric:具体情况我不好说,但是我们都知道在很多国家,包括在澳洲,很多华人社团、商会这些东西是中共利用的一个重点的群体。当中有很多人是比较亲共的,帮中共在做事,甚至秘密地做事。所以说我不排除就是在澳洲这个地方的商会里面有一些重要的一些角色,在利用他自己的商人的这个身份和一些资源,在为中共做不太方便公开的一些事情。至于被澳洲驱逐的这个人,因为我没有看到相关证据,我不好对这个个案发表评论,但是这种现象毫无质疑是存在的。

哪些人会成为中共间谍机构的目标?
记者:迄今为止你公开讲出来的都是中共特务机构对海外华人的监控和干扰。中共是否有针对澳洲政治、经济、科技界的任何人?

Eric:目前为止的话,在我接触到的案子里面,没有涉及到华人以外的群体,都是针对海外华人,包括从中国跑出来的这些异议人士。

记者:据你了解是有还是没有?

Eric:华人以外的群体的话,也会有,也会有些人在为中共做事,比如说在泰国就有一些,我知道就有高官,在帮中共提供一些信息,他肯定就应该是属于泰国本地人,是泰国人,不算华人。

记者:对澳洲政府来说,他们可能更关心中共针对澳洲社会的干扰。

Eric:但这个联系也是比较紧密的,因为它有时候打压华人批评的异见声音,不惜通过诱捕、绑架等比较极端的方式,就是为了消除反对它的声音,为了更好地控制华人社区。但控制华人社区并不是它的终极目的,它不会说到了这步就停下来,那肯定会利用华人社区在当地国的资源,比如说选票,(用)这些东西来影响当地政治。比如说帮助一些亲共的政客打压一些反共的政客,这肯定都是它(中共)的计划,并且是已经在做的事情,所以说本地的这些其它群体,与(澳洲)政治其实是有比较密切关系的。

记者:中共间谍机构如何挑选目标?

Eric:挑选目标这个事情不是我来做的事情,因为是上级直接把他们这个目标选好了,然后把信息发给我。至于他们怎么去选的,怎么去定的,我并不参与,我也不好去置评。感觉可能是批评习近平的声音比较高的,优先度会较高一些。

比如说他们会在网上去看哪些人发声比较多,声音比较大,影响力比较大,可能就会选择这个人做目标。或者是这个人做了其它的事情,让他们觉得不爽,或者是得罪了某些人。比如说当时在泰国的那个邢鉴(编者注1)就是得罪了江苏公安方面,所以江苏公安是去抓他的主力。但是我们重庆公安也有参与,也有插一脚,我当时也是去找邢鉴的下落。

抓人这个事情,不像有的网上大V讲的那种,他们觉得好像你一个省的,应该只管你这个省的人、户籍所在地的人,这个就是比较门外汉的看法,是完全没有接触过、不了解中共的隐蔽战线的这些模式。现在很多都是一个目标下来的,就是看哪个地方的人在这(目标的附近),有资源、有条件,(地理)位置比较有利,可以去处理这个案子。谁能处理谁就拿奖金,有点像竞标这种方式。不是说固定在只能管我这个省的人,这种非常呆板的方式。因为中共在这方面是非常灵活务实的,它不会去做这种自我束缚手脚,用这种很僵化的模式。

对同行想说的话
记者:你说在澳洲有大约1200名特工及中共线人,你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Eric:这些人的心理其实我比较了解,这些人的政治观念也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可能已经不太想为中共工作了,但是会出于其它方面的一些顾虑,包括法律上的。比如说像在澳洲的话,这个法律对他们来说,他们会顾忌比较多,因为他们在这如果已潜伏一段时间的话,很可能已经在某些行为上破坏(触犯)了澳洲的法律。澳洲法律对他们这方面可能没有一些特殊的措施去照顾他们,比如说一些豁免之类的,所以他们会比较有顾忌,所以我们没有看到有任何在当地的这些人主动去投诚的。

我比较了解他们的心理,他们在顾忌什么,在担心什么。他们有的人也是跟中共方面的联系比较紧密了,或者(觉得)比较幸福了。有的可能意识形态方面的,但是我觉得更多的可能是个人联系方面的,就是说在外的这些特务、特工跟他们的联系人之间一般来说,通常会建立一些比较有交情,就是交情会比较深的关系。很多时候会出于这种交情上面的东西,他会继续在做这个事情。这些东西我都是比较了解的。

我想说,一个聪明的特工随时都应该为自己准备好退路。这是一个真正聪明的间谍应该做的事情。对这些老同行来说,如果还没有考虑这方面的话,你们应该去考虑。因为中共不可能永远执政,它的气数其实也是差不多到晚期了吧。我说这话,聪明人应该都听得懂。

为什么决定投诚?
记者:你之前提到那个V字旅的视频是促使你投城的原因?

Eric:可以算是一个导火索吧。但因为我本身,我自己有很多秘密是中国的秘密警察不知道的。我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小心地隐藏这些秘密。

因为在我个人的理念中,如果没有武装的压力,你想推翻中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其实我在刚派驻到泰国时,我就试图做这方面的尝试,但是没有取得推进和成功。那么华涌来到泰国后,就利用(上面要我)接近他的这个理由,让这个事情得以推进,我才能拿到它们(中共)的资源来做这个事情。

这个事情做了以后,后来重庆方面告诉我,第一个视频出来后的第二个月,(中共)有其他的人成立了专案组来追查这个组织者的身份(V字旅视频中的Eric)。后面这个事情就捅到了北京最高层,北京很生气很震怒。因为我在V字旅里面讲的一些理论,实际上是北京方面其实还蛮害怕的理论。

查到我以后,然后就说要抓我,后来重庆方面可能知道了就去解释。后来就让我把那些账号全部都注销了。但是后面发生了一些比较不太寻常的事情。比如说,开始问我一些以前他们为了展示信任不会问的问题,还把我强制性地召回国。

当时在疫情期间回国的成本非常高,当时我在泰国念书。那么这个念书的钱比起这个回国的钱还要高,但是他们宁愿付出更高的成本,也一定要求我回国。那我就说要不我自己出钱在泰国继续念书,因为回去又很麻烦,但是他们不同意,仍然要求回国,很多感觉就很不对了。回去后气氛在我看来不是很正常,我就做离开的准备了。

所以说,V字旅是一个比较直接的导火索,但其实跟他们翻脸这个事我早就有准备。当时在念书时,我其实就有准备,比如说念完了以后,可能差不多就要到翻脸的时候。所以说这是一个我自己长期有心理准备的事情。

那么V字旅这个事情引起北京注意以后,我就更加地担心北京可能是不是在暗中调查我,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更加危险。但是我就不能去赌这个事情,就不能坐等,等着他们到时候来敲门,那就一切都完了。所以说差不多时间到了,就该走了。

记者:所以你知道不出逃的话你面临的是什么?

Eric:对,你知道,中国官场里,有时候会有利益共同体,就是说你如果出事的话,那么他也会受到连累。那么有的事情他会帮你擦屁股,会帮你兜底。

但这个事情,像V字旅这个事情捅到最高层以后,那我不确定是不是北京在暗中调查,有这个风险在,因为有一些不寻常的迹象,包括后面我的老上级也被调走,调离这个部门了,那我等于是失去保护了。那么这种情况下,你知道这个最明智的方法就是不要去赌这个事情,如果嗅到了危险,那就应该及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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