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社交媒体网站小红书上,“大龄留学”是个热门话题,相关标签的阅读量超过5600万次。特别是有不少30岁左右或以上的中国女性选择出国留学,成为中国人“润学”的一部分。 大龄留学泛指30岁左右,毕业工作几年后再进行留学的人,他们大多已有一定的工作经验,有的或已成家。 《南华早报》6月24日报导,2023年8月,来自上海的柯女士(Claudia Ke)在法国葡萄酒产区勃艮已经五个月了,35岁的柯女生曾在北京时尚杂志《Vogue》工作,然后在上海梅西百货工作,最后尝试建立自己的咨询公司。 2022年,柯女士经历了上海地狱般的封城。她所在社区封锁了两个多月,直到当年6月22日才结束。 当时上海变成一座鬼城,由于政府根据住房单元而不是入住率分配食物,意味着一个五口之家获得的食物数量与一个一口之家相同,许多居民不得不从微信群中的邻居那批量购买,或在线购物获得食物。 但对于那些不太懂技术的人来说,尤其是老年人,很难通过网购获得食物。被困居民在微信群和社交媒体上抗议有限的食物供应,而政府无人机则要任何走到阳台上表达不满的人都屈服。 尽管柯女士独自生活,但她必须仔细计算和计划每天要吃多少食物。她不禁想知道老年人是如何用手机获得足够食物的。 这种单独监禁式的生活,使她最初对这种情况的接受变成全面的恐慌。 2022年5月1日,她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敦促柯离开,去一个新的国家攻读硕士学位,在那里她可以重新开始。 起初,柯对离开中国、上海或她的朋友没有兴趣。此外,对中国公民来说,移民到美国、英国、加拿大或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的过程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并且需要相当大的投资。 但是,她对封城日益焦虑,罹患了幽居病,还看到穿着防护服的中共恶党人员踢开老百姓的门,这些都让她感到筋疲力尽。 到6月上海解除封锁令时,她已经说服自己在其它地方可以做得更好,并开始准备离开。 “我花了10天时间考虑是否要离开。”柯女士说,“我深深爱着上海,但现实打击了我。我不得不离开。” 一个月后,她回到了出生地北京,和母亲团聚,开始向欧洲各地学校提交申请。最终她被勃艮第商学院录取为MBA学生,2023年夏天,在前往法国之前,她卖掉了自己的咨询公司。 柯女士是众多30多岁决定出国攻读研究生的中国女性之一。这个年龄段女性选择出国留学的原因不一,包括面对结婚的压力;中国疫情后经济不景气导致的职业希望破灭;中共对政治控制收紧,更多自由被剥夺等,还有职场中的性别歧视和年龄歧视。 “年纪较大的中国女性试图通过出国接受高等教育逃离中国,即使她们不清楚在国外的未来会怎样。”柯说,她为与她有类似经历的女性提供教育咨询服务。 自去年5月以来,她在社交媒体上收到2,000多条来自女性的私信,寻求有关选择课程和申请学校的建议。 这一切也发生在中国面临结婚率和生育率达历史新低之际,中国人口已连续第二年减少。与此同时,中共当局宣称,女性应该讲好“家风故事”,要“积极培育新型婚姻生育文化”。 报导说,但像柯这样的女性并不这么认为。“润”也是女性应对中国社会矛盾的一种方式:中共独生子女政策下出生的女性被鼓励拥有事业并认为自己很重要。然而,中共目前又要求女性大学毕业后结婚生子。27岁以后还单身就会被贴上“剩女”的标签。 大陆虎嗅网在2023年5月23日也刊登了一篇三个“大龄留学”女性的故事,其中一名叫Rachel的女性,在中国无数互联网大厂工作的两年里,她两次遭遇部门解散的命运,业务更是以月为单位不断调整。但变化快并不意味着躺平,加班熬夜仍是常态。后来她辞掉大厂职位,带着50万人民币(她工作攒下的全部身家)出国留学。她的学历,从一个学国际贸易的二本生,变成了美国某大学量化方式与分析专业的研究生。 不仅仅许多中国女性选择“大龄留学”,而且更多的中国人在疫情后选择离开中国,更多父母送孩子出国留学。根据微信提供的数据,2022年中国网络上“移民”的搜索量达到3300万次,比2021年增长约五倍。微信后来审查该特定术语的搜索数据。 在因疫情而关闭边境两年后,中国边境于2023年开放,中国家庭被压抑的出国留学需求增加,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中国经济陷入困境:出口下滑、青年失业率高企、房地产价值暴跌。中国学生越来越愿意出国留学,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一个比试图突破中国惨淡就业前景更好的选择。 《南华早报》此前报导,德国、西班牙、荷兰和爱尔兰等欧洲国家正成为中国学生留学的热门目的地。 美联社报导,目前在英国留学的上海学生黄女士表示,中共对疫情的处理促使更多年轻人出国。“在疫情期间经过三年的严格管控后,大多数人已经意识到外面的世界与中国完全不同,他们更愿意离开。”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