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英文版的《中国日报》一直作为新闻机构在美国运营,试图将中国和“党的声音”带进美国人市场。但它不像自由世界的独立媒体那般运作,靠客户广告和订阅经历市场洗礼,而是靠投放广告“打天下”。
根据《中国日报》(China Daily)向美国司法部“外国代理人注册”办公室提交的最近一年财务报告,这份报纸没有盈利,订阅和广告收益极少,报纸的印刷则外包给多家美国主流报纸,并以植入式广告方式做成“新闻插页”,为此“一掷千金”。
这份财务报告显示,从2022年5月1日至10月31日,半年内《中国日报》仅从订阅中获得1.3万美元,广告收益约10.2万美元,主要的500万美元“收入”来自北京总部,占总收入512万美元的98%。以《中国日报》半年订阅收费59.99美元计,半年内有216名订阅户。
2021年11月1日至2022年4月30日的报表情况类似,《中国日报》半年订阅收入为2.8万美元,广告收益不到14.6万美元,北京总部提供的540万美元占总“收入”557万美元的97%。
对比《纽约时报》2022年网上公布的最新年度报告,订阅和广告分别占该报营收的67%和23%。《中国日报》则靠官家豢养,其主管部门是中共中央对外宣传小组、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美国《中国日报》订阅和广告分别占其收入的不到0.5%和2%。
半年124万 付费刊登新闻式广告
2022年5月至10月的半年期间,《中国日报》花费不到60.5万美元用于支付美国员工的工资,但支付给《时代》杂志、《外交政策》、《今日美国》、《金融时报》和《洛杉矶时报》等主流媒体的“广告费用”则两倍于此,用于付费刊登新闻式广告。
具体而言,这半年内的广告费分别是:《时代》近65.7万美元,《金融时报》21万,《外交政策》18.3万,《洛杉矶时报》13.6万,《今日美国》5.75万美元,合计124万美元。
这些名为“中国观察”(CHINAWATCH)的插页看起来就像正常的新闻,只是版面上方写有“付费广告”字眼,内容则是对中国的政治宣传。例如《今日美国》去年6月27日插有一页吹捧“习主席2015年访问美国学校 给学生留下不可磨灭印记”。
《时代》杂志去年11月一期则插入了四页对中国美好形象和中共政策的奉承报导,例如《梵净山以其迷人的风景吸引游客》《外企信任中国的抗灾能力 预计在中国获得更大发展红利》。
十多家外媒承印《中国日报》大外宣
FARA的文件显示,《中国日报》也利用美国当地和连锁报社经营的印刷厂来印刷自己的报纸,去年5月至10月半年内向十多家媒体和印刷公司支付了116万多美元的印刷账单,另外在发行(运费)上花费了111万美元;营销费28.7万;管理费不到7.2万。
《洛杉矶时报》、湾区印刷服务、迈阿密《Sun Sentinel报》、多伦多《Metroland传媒》、《夏威夷报知》、《波士顿环球报》、《休斯顿纪事报》、《芝加哥论坛报》、《西雅图时报》、巴西《圣保罗页报》、亚特兰大《Walton Press》等,都在承印《中国日报》的大外宣。
上述收支情况反映出,美国《中国日报》的主要业务并非新闻,而是下广告,其次是花钱印报纸用于赠送,也不需要赚钱养活自己。这表明《中国日报》更像公关公司,而非真正意义上的新闻机构。
美国《中国日报》的主要花费依次为:广告费(24%)、印刷费(23%)、发行(22%)、员工薪资(12%)、营销和管理(7%),其余是保险费、租金、税费、水电费、电话网络费、差旅费等。
中共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在“关于进一步做好《中国日报》发行工作的通知”中明确表示,《中国日报》“是我们开展对外宣传的重要舆论工具之一”。值得一提的是,根据FARA的记录,《中国日报》在美国的支出从2009年上半年的五十万美元飙升至2019年下半年的五百多万美元,此后稳定在半年五百多万美元。
《中国日报》在其官网中吹嘘,《中国日报》“与全球二十多个国家的主要媒体组织合作,出版《中国观察》”,作为这些主流媒体的插页和增刊,分发给五百多万“意见领袖和包括政治家、商人、学者在内的高端读者”。《中国日报》将这些外媒形容为“实力伙伴”。
不过近几年,随着中共新冠病毒给世界带来灾难,中共在俄乌战争中支持俄罗斯,以及间谍气球等事件的发生,越来越多美国人对中共持负面看法。民调公司盖洛普3月7日公布的最新民调显示,中共已超过俄罗斯,成为美国人眼中的“头号敌人”。因此,中共依靠大外宣拉近与西方的距离,很难奏效。
此外,自从《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退出合作后,《中国日报》在美国的大牌合作伙伴不断减少,其官网也不再声称“与全球四十多家媒体组织多元化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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