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纽约市资深检察官詹姆斯‧昆恩(James Quinn)近期受到“纽约家长群”与“纽约市居民联盟”的邀请,在皇后区法拉盛为华人子弟讲解现行保释法改革。当他看到连高中生都懂得用数据分析司法改革时,既欣慰又感慨。
因为在“觉醒”(woke)意识当道的时代,强调客观数据的专家反而会被抹黑成种族主义分子(racist)。
“首先,大家的演示都很出色。但我真正高兴看到的,是你们查看实际的数据,并试着用来说明你们的论点。我想,在所有关于司法改革的争论中,这一特点已经消失殆尽。好比关闭雷克岛监狱、无保释金改革,以及整个刑事司法系统。”前皇后区地区助理检察官昆恩说。
由于每组学生在报告2019年通过的无现金保释法时,不免要提到立法的目的是促进族裔正义、考虑犯罪者多贫穷,以及减少纽约市的监禁人数。
昆恩对此表示,保释法改革背后的逻辑存在以下漏洞:一是穷人不一定就会犯罪;二是雷克岛监狱仅关押2%的亚裔;三是占纽约市人口比例四成的非裔与西语裔,虽然占了监禁人数的九成,但是这两个族裔也占了枪案受害者的四成至五成,更在枪杀案死亡人数中占了96%。
他透过在皇后区地区检察官办公室服务42年的经验指出,“贫困容易导致犯罪”与“有色人种正义”成了改革的理由,显示保释法改革的目标并不是为了降低犯罪率,推动公共安全,而只在乎“监禁人数的减少”。
这种“觉醒”的司法改革,显然不能保证治安改善。
“(宾州)费城的犯罪率在2017年开始上升。老实说,这城市发生的事情,就是他们选出了‘觉醒’的检察官,他们开始以自己的方式进行保释改革,他们不会要求某些被告缴纳保释金,他们只会起诉某些罪行。当这些人当上检察官后,他们的城市犯罪率就开始上升。”昆恩说。
当费城的犯罪率攀升时,纽约市的犯罪率还在下降——直到2020年的保释改革生效。
纽约州自2020年正式实施无现金保释法后,地检纵容打劫、窃盗、袭击等轻罪或次级重罪犯,警察只能抓了就放,最终疲于指控,而松懈执法。保释改革法执行前,纽约市的区检察官纷纷放弃起诉偷车贼与违法使用大麻者,无一例外。
“这也是为什么犯罪数看似下降,但纽约市依然不安全。”昆恩指出,2020年是纽约市过去27年来,第一次犯罪率攀升的年份。
“虽然是事实,但他们(保释法改革支持者)不想承认,因为他们对保释改革很‘投入’。事成之后,他们还一头热地把握话语权,把刑事司法系统说成是有‘种族主义’,把‘贫困’和‘不公正’当成了犯罪(理由),(他们认为)因此才有了大规模的监禁。”他说。
事实上,纽约市的监禁人数无需司法改革,早已明显下降。
“1993年是犯罪的高峰期,我们每年大约有2,200起谋杀案,2万人遭到强奸。”昆恩指出,从1993年到2020年,能收容一万名犯人的雷克岛监狱,监禁数每年都在下降。“这27年来,每年都在下降。”
既然数据摆在眼前,为什么纽约的立法者与司法从事人员,仍坚持对媒体与社会大众使用种族主义等理论说词?
昆恩曾与坚持推动司法改革的公益维护官威廉姆斯(Jumaane Williams),在释放雷克岛监狱囚犯的议题上交锋。昆恩期待听到威廉姆斯回应问题,却反而被扣上“种族主义”的帽子。
“不是回答我提出的任何数据、事实或任何问题,他只是称我为‘种族主义者’。”他说。
为了客观分析,昆恩所使用的数据均是来自市警局、地检与市府部门公布的信息,但他会比一般人更细心地分析犯罪数据与司法改革脉络的关联,而不是对意识形态操弄下的舆论全盘买单。
“如果我问你们:‘你认为刑事司法系统是种族主义的吗?’我敢打赌大多数人都会说:‘是。’因为我们都被这样告知。这就是每篇关于刑事司法改革的文章里,一再重复的内容——‘我们必须恢复刑事司法系统的公平’。”昆恩说。
“大众没有意识到的是,如果说刑事司法系统是种族主义,那么这套系统里的每个人都是种族主义者,因为是他们在运作这个系统。”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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