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应召女连环命案侦查逾十年 嫌犯竟是建筑师

10多年前发生的一桩悬案在今日变成了报纸的头条，原因是一个至少与3件谋杀案相关的连环杀手被捕了。但是，警方是如何找到这个人的，以及另外的多具尸体是不是此人所为还是另有凶手？还有很多信息是公众不知道的。案发所在地——长岛苏福克县地方检察官蒂尔尼（Ray Tieerney）说：“这个案子没有结束，它只是开始。”

陈年旧案始末
根据各大媒体以及苏福克县警局官网资料，上周四（7月13日）曼哈顿一个59岁的建筑师雷克斯‧休尔曼（Rex Heuermann）在大街上被便衣警察突然逮捕，周五在法官面前过堂时，他被控一长串的谋杀罪，不得保释。

根据起诉书，休尔曼至少对三个年轻的应召女郎梅丽莎‧巴泰勒米（Melissa Barthelemy）、梅根‧沃特曼（Megan Waterman）和安布尔‧科斯特洛（Amber Costello）的死负责。

十几年前的2010年5月1日凌晨4点多，一个名叫莎南·吉尔伯特（Shanna Gilbert）的新泽西州泽西市居民，也是一个在Craigslist广告网站上拉客的性工作者，从长岛海洋公园大道的一个封闭小区给911打了3次报警电话，她情绪不稳定，说有人跟踪她，有人要杀她等话；第一通报警电话甚至持续了21分钟。警察出警后，只有几个邻居说看到过这个女孩。警察却一直没有找到她。

但是在寻找莎南的过程中出现了更加惊人的发现：警方在附近的吉尔戈海滩（Gilgo Beach）上发现了4具人类尸骸，警察确认她们都是在Craigslist上招客的年轻应召女郎，死于2007年7月到2010年12月之间，都是被捆绑杀害后掩埋于此地。2011年年底，警察终于在一片沼泽地中发现了莎南的尸体，但她没有被捆绑的迹象，警察宣布她死于恶劣的外界环境。

在这期间警察一共发现了至少11具尸体，这些人最早的死于1996年。其中还有一个孩童的尸体，据信孩子是其中一个受害人的孩子；还有一个亚裔男性，20多岁；另有消息说发现的人类尸骨不只11具。

警方认为，这些谋杀案可能不是一人所为。一直以来警方受到批评，被指责不重视“吉尔戈海滩系列谋杀案”，因为警方当年安抚当地社区说过一句话。他们对公众说“不必担心这个连环杀手”，暗指凶手杀的都是“妓女”这一特殊人群，不会殃及社区普通民众。

如何锁定休尔曼
蒂尔尼表示，他们在2022年1月组织了一个特别工作组，重启对此案的调查。工作组由苏福克县地检办公室、FBI、纽约州警察和当地警察局的执法人员组成。

蒂尔尼说，有几个因素让他们锁定了他。这些因素包括DNA技术的进步和调查的新方法。

在之前的调查基础上，工作组缩小了包围圈，开始寻找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白人男性，他拥有第一代雪弗兰Avatanche汽车，家住在马萨佩夸公园（Massapequa Park）附近，休尔曼符合这一切要求，早在工作组成立的2个月后，他们就锁定了休尔曼。工作组在一个大陪审团的批准下，对这个住在一座摇摇欲坠的破房子里的古怪的曼哈顿建筑师进行了长期跟踪。

后来，工作组发现应召女收到的电话与休尔曼的几个一次性手机的位置相匹配；警方还跟踪了他的网上活动，发现了他诸多令人恶心的色情搜索，于是更加密切监控休尔曼。

因为案件过去了十几年，犯罪现场的DNA已经降解，但是调查人员在受害者身上发现了他们认为是来自于凶手的头发，获得了DNA。跟踪人员终于有一次在休尔曼的办公室外的垃圾箱中，找到了一块他吃过的披萨饼，获得了他的DNA。在先进的技术对比之下，发现与受害者身上的头发中DNA相匹配。于是就发生了上周四纽约街头逮捕的那一幕。

“早在2010年，线粒体DNA还没有这项技术。”蒂尔尼周五对媒体说，“因此调查继续进行，技术也在进步。”

还有许多有待揭开的秘密
休尔曼对所有指控都没有认罪。而且警方没能将他和吉尔戈海滩的第四具尸体、康州的Maureen Brainard-Barnes联系上，因为她的一次性电话记录没能成功恢复。蒂尔尼暗示，还有其他与案件相关的人，但他强调当前保密性的重要。他说，“保密”是诱捕休尔曼的最重要的策略之一。

休尔曼的被捕事件震惊了安静的居民区。邻居们表示，休尔曼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他出生在这所房子中，有一个妻子和一双儿女，女儿在他自己的建筑咨询公司工作。

大多数居民表示，这家人和别人没有来往，很孤僻。他的高中同学说，休尔曼沉默寡言，但是相当聪明。这么多年中他不仅事业红火，还上媒体接受采访，而且频频和别人打官司，被车碰了一下就要求500万美元的赔偿，车主认为他是碰瓷，故意制造车祸讹人。

休尔曼的被捕除了让受害者家属得到些许安慰之外，也让一位犯罪心理学家感到欣慰。名叫伯恩（Scott Bonn）的犯罪专家早在12年前就勾勒出了连环杀手的形象，可能是“一位受过教育的职业白人男性，家住在长岛南岸”，一切都和休尔曼的特征吻合。

“这当然令人欣慰，但最重要的是，我很高兴他终于被拘留了，希望一些受害者家属能有一种了结的感觉。”这位居住在拉斯维加斯的大学助教和播主对媒体说。

另一位熟知此案的人是后来被改编成同名电影的《失踪女孩》一书的作者、记者科尔克（Robert Kolder）。他日前对WNYC电台表示，他从这次官方的新闻发布会上看到了他们态度上的进步。

“他们承认了受害者的人性，承认了这些家庭的人性，他们赞扬了不同调查组之间的团队合作。”科尔克说，“在10年前不是这样，10年前他们互相指责，只想给受害者找一个替罪羊的感觉。”

休尔曼到底能否定罪？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莎南·吉尔伯特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其他的人是不是休尔曼杀的⋯⋯目前这一切信息对公众来说仍然是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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